我是知道的,当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起远足的时候,故事将会因每个人的纠缠冲突而产生。正如爬格旅舍一样,每一间房间的住客,虽然拥有各自的房间,写各自的故事,但是我们都因为同一屋檐下,而相识,而相惜。

一个愚蠢的马来西亚

值得一看的书。
一针见血。
揭露丑陋的一面。


图:谷歌
文:枫朱

賈伯斯


拍摄 by Mashino via IP3GS



賈伯斯

我对这个怪卡的认识并不多 直到爱疯的诞生
他离世后 每一天新的开始我都觉得今天世界和身边都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他改变世界的【遗物】 每一天都陪伴在我身边

心的确还是觉得这不是事实 感觉昨天他还在台上很自豪的发表 IPad2
但的确是这个人的思想 改变了我对科技的思想
这一辈子里 在科技界来说賈伯斯对我影响力真的很大

从前学院生活开始 就觉得麦金塔【Macintosh】这部东西的设计很特别
有透明色的外壳 怎么连老鼠也只有一个按钮呢?
但从来不懂这架东西有多棒 只懂得Mac的机器只适合平面设计师使用
而且自己完全不懂怎样去操控 因为从认识电脑的开始 就是使用着微软

我记得那一年 MP3播放器也是很流行的一个潮流 人们就是喜欢塞着耳朵塔上列班车
而我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我花了要整要200块买的一部类似像火柴盒的MP3播放器
那时候就懂苹果有一款MP3播放器 但却很贵很贵 完全买不起
而苹果那时候给我的印象就是很昂贵的产品 不是一般的人用的起 就像买名牌一样

直到2008年买了第一步智能手机 HTC Touch 才开始了解到爱疯的存在
那时候只懂苹果也出了手机 也是很贵而且这里用不到 但就是看见有人在用

刚巧2008年大马也推了爱疯3G 那手机就像奢华品 每个人莫名其妙心动
因为人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手机可以是这样的

看照片 用两根手指拉缩大小 丿一丿就可以看下一张
不需要使用笔 整部机器完全没有按键可以输入字
而各厂商从来没想过的游戏界 因为这部机器出现而完全被革命了
下载游戏只要一个按钮 输入密码 就完成下载整个步骤了 非常简单

记得以前手机界的游戏 是要看报纸 看到喜欢的 再看是否支援自己手机的型号
然后SMS下载 那种日子真的有够烂 手机的游戏和软件的意义就死在手机型号上了

賈伯斯 改变人们对手机的看法 甚至拿在手上的那种感觉的感觉
甚至把平板电脑这个名称 完全革命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 IPhone 放大后会是什么感觉 直到看见IPad的诞生
突然又改革了阅读书本的方式 上网的方式 甚至影响整个业务界
那一片薄薄的东西 虽然还不能完全代替电脑 但减轻很多不必要的重量

賈伯斯 不是一位写程式的人员 不是一位设计师
他是一位一生追求完美无暇的人 宗旨是越简单越好
不得不佩服这一位倔强不已的人 捱过跌入谷中的人生 攀到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他留下来的不只是一些很简单又高科技的东西 还有一份他用一生建立好 最珍贵的【苹果】
从破产边缘复活 攀爬到公司现金总收入高于美国政府
这是一个超级不简单的任务 但賈伯斯他的确做到了

改变了全世界 改变了生活

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他走了.........
2011-10-05 享年56岁

茶香

 我
在这个 弥漫着茶香的 乡间 徘徊

茶香 是这里的 灵魂
这里 是茶香的 躯壳
沉迷于这香气
清新
甘甜

如果我是躯壳
那 你是否就是里边的灵魂?

婆婆,我爱您。

珍惜家人。

尤其是年老的一辈,要多抽空探望他们。

别等无法再看到他们时,才想念他们。

生老病死,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婆婆,安息。

我爱您。


文:枫朱

吾爱 喜欢

如果 喜欢
可以不带任何 理由
纯粹 轻松
  但
如果 讨厌
理由 总是不断产生
无理 疲累
 
别让厌恶占据了心房
因为终有一天
心会装不下 喜欢

遇见了时光机: 出生后26年








今年是出生后的第26个周年 不是单身汉
收到一张卡片 爱人精心自己做的卡片 里面有几张照片 很多回忆

里面有宝贝和我 还有8年前我们的第一张的合照
有时候以为自己发梦 醒来了还是不敢相信 我所蒙福的

8年前和8年后的分别 就是经过了8年的时间 才真正的在一起

这些年来我写过很多自己不懂写什么的文章
也作过很多自己不懂唱什么的歌 也遗失了很多的demo

今年26岁的我 还是一样的让我感觉自己一事无成
很多事都很想去完成 很多的梦想去做

曾想过组一个乐团 写很多自己喜欢的歌 唱自己的歌
曾想当一位出色的程式人员 到现在却写不出什么伟作
曾想当一位绘图设计士 从小学习到长大却发现没有什么天分

26年后的现在 却想当回一位小孩 天真无邪的再一次长大
再次望着同样的星空 从小到大的心境和梦想没改变过

生日快乐 Mashino x 啊雄

(;゜0゜)刚发现这是26年零10天的博文
(¬_¬) 原来写好后已经迟了10天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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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了时光机: 如果谈起【这一生】

遇见了时光机: 如果谈起【这一生】

如果有一天谈起【这一生】

我想最珍贵的就是一直以来的回忆
就像照片一样不断的叠着 越叠越高
到了一个时候 发现沉在下面的照片都挤满灰尘了
而那些灰尘就变成了很珍贵的历史痕迹

当人生走到有一天 拿出一些照片 抹一抹 吹一吹灰尘
突然发现很多也许伤心 也许开心 也许幸福 也许不想回忆的回忆
这就是【人生】追逐 梦想 和 生活

多久以前的事情 我们忘记了 而有多少的事情 我们也想重新来过
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们都想去满足 却不能满足
这就是【人生】美满 遗憾 和 无奈

还是会想起玩泥沙的日子 奔跑在被狗追逐的时候
小时候那些是多么不可缺一的生活 累字真的不会写
这就是【人生】天真 幼稚 和 成长

人生就是存在感觉体验「人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埋藏了什么东西在这「人生」里
我到底在「人生」里寻觅着什么

太多零零碎碎的事情 散落在记忆里的许多角落
如果用写来带出「人生」 也许想到脑残才得到一些碎片而已

照片和影片就是最好证明「人生」的存在
里面有最真和最假的笑容 有最开心和失落的眼泪

人来了 人走了 留下来最美的 就是曾经「人生」的存在感
笑一笑 哭一哭 「人生」就该填满这一切

「珍贵」

Read more: 遇见了时光机 http://imashino.blogspot.com/#ixzz1XF3mFj00

『四月』:奇异果







想起那个奇异果的笑话。

话说鸡蛋们在冰箱里对全身毛茸茸的它感到很好奇。

最后它开口说:老兄,我是奇异果啦。



愿我是一颗奇异果。

我的每一个种籽代表我的祝福。

我把全部的养分和祝福送给所有我珍重的人。




拍照



霎时间,
时间停止转动,
我摆好姿势,不再动。

无缘无故,
我对着一个四方盒笑了,
听说,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最灿烂。
笑一个,我在拍牙膏广告。

一、一个半;
二、二个半、
......三!
 
咔嚓咔嚓! 
拍照本是一件可笑的事。

愛缺陷

曾經喜歡是為迫不及待、是爲不敢面對孤獨、是為體會。那時太容易​戀愛了,往往不小心就愛上模糊的美好印象。長大些、謹慎了,才終​於明瞭,喜歡一人需要一輩子去接受瞭解。才發現喜歡上了一名活生​生有血有肉有缺陷的人。

夏天的觸角

夏天的觸角中,
帶著細細的寧靜。
悶熱后的細雨,
腳赤裸印上,
嘴角不禁上揚。

雨中與傘顯得格外不搭,
心中卻
不在乎
品嘗著淡淡淒美。

”她笑了照亮夜幕的黑 什麼夢都不比你的美
多少年以後想起他還有些體會 那些妳已無所謂“

路途里,自己了。

迷你 Transformer

上天傑作之一。你我身體構造差多了,只有大腦及多愁善感。

張弼士故居 (Cheong Fatt Tze Mansion, Penang)


Graphite, watercolor & ink on A3 paper

檳城龍山堂邱公司 (Khoo Kongsi, Penang)





Graphite & ink on A3 paper

『逋逃藪』:逾期詩〈休荒唐書〉


怎經得連串反復,怎經得連串反復在你
那綿綿不斷的理想流域的方外抑或圓内端倪
你所謂的清流,只是吉隆坡河般清澈的能见度
虛榮感、優越感的垃圾在水平线上犹如翻肚魚浮游,芒刺般
在屍臭向嗅覺宣戰前讽刺观众的窗戶

談吐一再被你从发声器官里撵出,流放在空氣裏恣意
把聽衆當作食物,務必一口吞噬
然後以花巧言語的消化液
解構為安基酸,重組為可供驅使的單派制
耳鳴騷擾靈魂(氨基酸、蛋白質貧乏——呈貧血症狀)

“親愛的,你仍未聼到我善意的暗示嗎?
在我和他人的言談裏、在我對你的行爲態度中、在那天早上……“
最終被你盡責明理的形象狠狠摑了一下
痛覺于神經中樞進化成神手,將我曳出被你指使的半懵懂狀
接著修書一封休止荒唐



原版獲第二屆游川短詩創作獎佳作。
照片引自:
http://mayashanti5282046.wordpress.com/category/%E5%A4%96%E7%B1%8D%E5%8B%9E%E5%B7%A5/

『逋逃藪』:逾期詩〈畫筆微觀〉


看鉛蕊摩擦,在紙的一隅偏安。金屬色
反映窗外的一縷悠長。勒令筆尖
逮捕曲綫盡頭的真相
任憑綫條游離在固有的框架。

天邊皎潔色的雲朵,化作一團
灰黯擱置紙端,孵化拇指介入后
打朦的哀傷。
毅然注入情感:矛盾、憤懣與遺憾
以期僞裝卸甲后,事實如
炸彈爆破后的塵土,隨風,飛揚
擴散,彌漫……沉澱,堆砌為
黑灰色的土壤
猶如遺跡,源自現實的某一段
流星般不丈量航綫弧度,恣意隕落
路旁。無星塵亮麗包裝
赤裸裸,任由小草
伸長頸項,窺看,填滿好奇
心空出的欲望。

任憑綫條游離在固有的框架
逮捕曲綫盡頭的真相
勒令筆尖,反映窗外的一縷悠長
金屬色,在紙的一隅偏安,看鉛蕊摩擦。


(這是修改版。原版〈筆下的微觀〉曾入圍馬來西亞第16屆大專文學獎決審。《筆下微觀》保留原有的内容主體,保留部分作者喜歡的句子,經過補充修改而成。不妥之處,有怪莫怪。雖然沒有拿獎,但這是我看了蔡細歷情色光碟事件後有感而寫的。)

身外物



别致、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爱不释手,当下也管不着那东西是否实用,一心只想拥有。
结果收集的东西越来越多,摆在那儿的不是布满灰尘、就是浪费空间。
空闲时也得抽出时间打扫一番,以免惹来“小强”“蛛蛛”大驾光临。
久久进行一次大扫除,丢掉了一些以往喜爱的摆设品,心里在纳闷,为何以前会收集那么多“垃圾”?

多么漂亮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件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少了几件身外物,更乐得逍遥、自在呐。


『四月』:无题



我躲在雨天下的屋檐,


空气中的清新扑鼻而来,


穿过后脑勺。



夢醒時分。

(一)夢魘
夜裡多夢。驚醒後總是心跳加速,劇烈鼓動。偶爾眼眶濕潤著起床,有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迴旋,仿佛深夜寺廟的鐘聲,在 一片荒野的回音,隱隱約約。夢裡出現無數個曾在生命中佔據一席之地的人們,如今各自紛飛,當年邂逅仿佛只是擦身而過,而心裡卻虛設了一個位置保留餘溫,不 曾冷卻,只是封鎖。

夢醒后經常只記得他們的背影,其餘發生的片段、場景、色彩卻不復記憶,如同被一雙大手刷一聲抹凈。

凌晨5時30分。大雨滂沱。

(二)空洞
熙 攘中,你如一株靜默的花,佇立在人潮湧動。嘈雜聲此起彼落,與你事不關己,卻讓你為如此蓬勃的生命力感到安心。但你不能選擇回歸獨處的時刻,否則太大的落 差將構成一個空洞。你會墜落這個黑暗的深淵,空寂得讓你流淚。你必須尋找某些東西填補,比如感情,但你無從可循。所以你暴食、極端地閱讀,或狂飲咖啡,用 一切物質來填補空虛,卻於事無補。

你必須醒悟,空洞的存在是永恆的,你只能日復一日,試圖填滿。
 沒有盡頭。

偏偏是我



痛苦来临时,不要总是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快乐降临时,你并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文:摘自星洲日报

納悶


太陽再多麼的烈
吊橋再多麼的高 多麼的長

沒有意義的東西
還需要什麼理由去追求

為什麼還要去追求
納悶

雪酿酒

雪夜。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阴沉沉的云朵铺盖了天穹每一片角落,狂泻的飞雪席卷整片干枯的草原,不远处的杉树林坚忍地矗立于疾风厉雪当中,除了呼啸过耳畔的呼呼风声,依稀听得见杉树针叶簌簌发抖的微妙声响。



一点昏暗的光亮点缀了黯沉的雪夜。



空旷的雪地上有着一座小木屋,微弱昏黄的光线依稀从窗户里幽幽透出。门外,有二十四名紫衣劲装男子沉默挺直地矗立在木门两旁,每人头顶的斗笠面纱被飞雪吹得猎猎作响,但奇妙的是身躯竟在寒冷刺骨的环境中仍然稳如泰山,全无一丝意外的颤抖。



木屋内,一名红衣长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木椅上。



衣裳猩红得仿佛随时都会滴出鲜红的血来,长及地的黑发宛若温润的墨玉,红衣黑发,更衬得她的脸孔苍白如雪。



她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甚至深深惊艳的绝美女子。



精致冷漠的五官,苍白无暇的脸庞,一道鲜明幽美的蝴蝶刺绣静静躺在右颊上,却栩栩如生得宛若随时拍翅飞翔;嘴唇是柔软的、淡色的、巧小的,却抿成僵硬的线条。而最令人倾心的是她的双眼——大而狭长深邃,眼睫毛长而弯,像一双魅惑得极致的猫眼。



她面前的木桌上停放了一壶洁白的白瓷酒壶,若干白瓷酒杯,和一把古朴的佩剑。



伸出惨白纤长的手指,她轻轻地握了握酒壶,优雅地将无色的酒水流淌进酒杯里,平静的双眼毫无波澜,拂袖一扬——



将酒水一饮而尽。



酒是温暖的,无色无味的,液体流经喉咙,却瞬间烈得几乎烧穿了喉咙肌肤——短短一瞬它变得微甜,顷刻,它又变得苦涩无比,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寒意始终贯穿整个味觉,挑逗味蕾。



门外风雪大得几乎掩盖了这世上所有的声响,然而她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隐藏在风雪中的激烈打斗声。



兵器相交的摩擦声。



血液飞溅的破空声。



她依旧静静地饮酒,仿佛一扇木门早已将她往冰封的世界里隔绝开来。



门外的打斗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依稀听见双剑相击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叮铃几声脆弱孤独的击响,被席卷的大雪裹挟到无边无际的深邃暗夜。



——!!!



木门被一股蛮力撞了开来,顿时疾风裹挟着浓密的飞絮灌进了温暖昏暗的室内,她在那一瞬间感到了不怀好意的刺骨寒冷。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破门乘雪而来,手执一把闪着猩红寒光的长剑,他剑眉横飞入眉,一双大眼充满了刚烈的愤怒,五官甚是清俊,只是脸庞上溅满了鲜血,无可奈何透出一种幽幽的沧桑,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狰狞的血痕斑驳了剑身。



她用眼角目光微微睥睨。



风雪大,把门关上吧。



男子倏地伸出左脚勾住木门边缘,地关上了木门,手中长剑却向前一指,剑尖危险地指住了她的喉咙。



他双目含怒,剑尖颤抖。



她面无表情,只是淡定地取出了一只空酒杯盛满酒水,放到了木桌上。



这是我酿的雪酿酒。她声音极其平缓,浓密黝黑的眼睫毛轻轻服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在她眼窝投下一道阴影,是你教我酿的,我都记得了。但我知道你已经多年没喝,可能忘了雪酿酒的味道……你,喝一杯吧。



废话少说!男子含怒拂袖一扫,酒水与白瓷在地面碰撞出一地碎花,你的二十四位门徒已被我全数歼灭,为何还如此淡定冷漠地邀我喝酒?!今天,我一定要杀你为琉璃报仇!



琉璃?莫琉璃?



那楚楚动人,拥有一双如小鹿一般温驯动人的双眼的女子?



那温柔体贴,婉约清秀的美人儿,莫琉璃?



她突然觉得心窝一疼,有一种无名以状的心伤隐约袭上心头。



随即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唇角蔓延,她避开那跋扈怒张的剑尖,风姿绰约地站起轻轻走到窗前,右颊上的蝴蝶刺绣鲜美欲滴,魅惑的双眼沉淀细细忧愁。



若不是那莫琉璃……你还会留在我的身边么?



男子勉强稳住那道倔强嚣张的脾气,但那股热气却依然在他心头处顶撞!



是你杀了琉璃——我从未想过你妒恨如此,我从未想过你会杀我心爱的女子!你该知道——无论你再作什么阴谋诡计,你始终挽回不了我的感情!



你以前是极疼爱我的……”她笑了,那究竟是一种苦涩的微笑,你什么都让着我,爱我宠我,我说要什么,你就给我了。雪酿酒是你亲自研发,别人怎么求你也不肯教,但只要我开口说一句,你却欣喜若狂地教我酿酒。你说,你酿的酒只能给我喝……”



你以前那么纯真善良,可为何你会变得这副模样?你太自私太妒恨,一切都是从你加入紫衣门开始!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何你甘愿落得如此田地?



但自从你到江南闯荡开始,一切都变了……自从你认识了莫琉璃,你眼中再也没有我,我如何发脾气如何哭喊如何伤心欲绝,你什么也不关心,就连我一时意气加入紫衣门,你也始终弃我于不顾。



当时我劝过你了,紫衣门是一个行事手法残酷的门派,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的加入只会令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你为了报复我的见异思迁,你却一意孤行!你任性妄为!



加入紫衣门之后,你依旧只疼爱莫琉璃,我日夜酗酒,只期望能从雪酿酒的烈酒穿肠时,感受那一片刺骨的冰冷……你说的没错,雪酿酒是从千年的雪花冰凌酿成,烈得悲恸,冷得揪心……”



三年不长,你却已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你……”



她眼眸深处一阵震撼的荡漾,回眸,她冷冷地看着男子。



你是仁慈,抑或是怕了我?苍白的唇瓣轻启,她吐出的十个字竟然比雪更冷酷,从你一进门把剑抵在我的喉咙上,到现在依然还没动手砍下我的首级,你是仁慈,抑或是怕了我?



他的呼吸明显一窒,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他却说不出话来。



你变得差了……”她雪白的脸容平静无波,长发恍若黑色的瀑布流泻,那红艳的衣袂无风自动,在屋外守候的二十四门徒武功一般,你却与他们厮杀了半个时辰之久,要是以前,取他们的性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他一个冷笑,我的剑术优劣,与你何干?



因为我更轻易的就可把你杀了……”她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苍白的嘴唇一弯,紫衣门门主下令,只要我愿意把你的人头带回去,他便立刻把门主的宝座传于我,我便是紫衣门至高无上的门主……”



所以……你不把武功高强的门徒带在身边,而带了这些武功一般的门徒,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他双目含怒,拳头握紧,手中剑愤怒地递出,直刺她雪白的面门,无论今夜我是否死在你剑下,但我不杀你,我对不起千千万万的人!



面对那凌厉的剑光破空而至,她只管闭起那猫一样幽魅的双眼,耳听风声,倏地扬起手刀猛地一个劈落,她硬生生地把男子手中长剑打飞出去,只听得——”一声,那长剑斜斜插入了墙壁上,入木五分。



他眼里的愤怒顿时挟带了一丝浅浅的恐惧。



她浅浅一笑,这一笑倾倒众生,似乎有温暖的花季把飞雪驱逐出境,然而这微笑却暗藏了一丝缕的悲哀。她伸出纤白的手指再拿出一只空酒杯,把雪酿酒盈盈倒入了酒杯里,递到他的眼前。



喝下它,此后我们全无瓜葛,毫无拖欠。她的眼神空灵冰冷,漩涡一般的双眼里仿佛酝酿了足够的决心,强烈的情感悄悄滋生。



只要你喝下它……我就不杀你,你可以回去练好剑法再来杀我,报莫琉璃的仇。



他沉默半响,愤怒的眼神却交织着犹豫与恐惧。



手指犹豫地握紧又放松,指节骨紧绷得一阵发青,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捏住了她递出的酒杯。



她心里突然升起微渺的希冀。



然而,他却倒退两步,猛地把酒杯甩开——



我不会喝下雪酿酒——”他悲愤地大喊:我们不可能全无瓜葛,不可能毫无拖欠!从你杀了琉璃开始,你我注定就要为杀彼此而活!我知道,你一定在雪酿酒里下了剧毒,满口仁义,你只想杀了我回去当紫衣门门主——”



他的表情早已被愤怒扭曲了他的清俊,咬牙切齿道:我自知武功比不上你,好,我会练好剑法再来取你性命,但要我喝下你的酒——不可能!



言罢,他一个转身便拉开了木门飞夺而出!



她眼底的冰冷几乎冻结了眼眸,仿佛有一汪深邃的冰潭栖息在里头。



只见一道鲜红的影子鬼魅般一闪而过——



木桌上的古剑出鞘,天地划开一道亮眼的虹光——



哐嚓——!!!



天地依旧是毫无生气的一片黑白,狂暴的风雪呼啸着把所有的声音掩盖了去,杉树林的枝叶簌簌颤抖,风雪的轮廓横扫雪地上化石一般的人儿。



她站在门口,手中的古剑牢牢地伸出,全无一丝颤抖。眼底下的所有情感被狂舞的黑长发掩盖,风雪劈头盖脸地将她单薄的身体笼罩,她那鲜红的衣裳被高高地吹扬开来,化为天地雪白间的一道突兀的鲜艳线条。



他怔怔地矗立在空旷的雪地上,颀长挺拔的身躯被疾风厉雪横扫得近乎麻木,摇摇欲坠,他眼里流淌的,却满满是空洞的疑惑,和愤怒的哀伤。



古朴的长剑将他一剑穿心。



剑尖从胸膛前穿出,迂回的鲜血从心脏汩汩流出,蜿蜒斑驳了青铜色的剑身,一滴滴鲜艳妖娆的血珠自剑尖滴下,一瞬间便被刺骨的冰冷冻结成血红的冰珠,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缓缓把剑从他身体里抽出,他的身体便在风雪里飘摇得像一片脱离母树的枯叶,最终,他的身躯无力地往前倒去,双膝重重地跪在雪地上,鲜血一瞬间沁透蔓延雪地——



直至死前那一霎那,他的双眸流露的竟是强烈的恨意。



她也怔怔地矗立在原地,飘扬的长发混合浓密的大雪将她的表情遮蔽得异常模糊。



为何……你不愿意相信我……你该清楚我再怎么卑鄙……也不会拿雪酿酒下毒……”


空灵低缓的呓语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显得如此薄弱。



为何他不愿意相信?



若他相信她,他肯喝下雪酿酒,她是真的不会杀他啊!



若他对她还存有一丝的感情,哪怕是气若游丝的感情,她怎也不会舍得杀他啊!



但他,还是选择了恨。



选择不妥协。



这是不是……自取灭亡?



在她要他喝雪酿酒的时候,她暗暗发誓如果他喝下,她会放他走,如果他不喝——他只有死路一条。



雪酿酒根本没有毒。



她已失去了所有。



朋友、亲人、族人。



她只剩下心爱的他。



若连他也要恨她讨伐她……反正已失去了一个人生命里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若无法挽留,她不会让他怀着对她的恨意苟活——



傲笑天下,身旁,却一个自己爱的人也没有了。



若能时光倒流——



她宁愿回到当初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和他酿酒,和他欢笑,和他练剑,和他赏雪——



但,只因那么一个回望,才惊见已是半世沧桑。



眼泪不可抑制地从泛红发酸的眼眶里,一滴滴流淌而下,瞬间,被冷风吹得冻结在脸颊上,却还未来得及坠落红尘。



再也没有人值得我的泪水……这次,是最后一次……”



她一边微笑,一边流眼泪,如此鲜明的对比,如此揪心,浓密黝黑的眼睫毛被沉重地覆盖上积雪,在她洁白脆弱的眼皮下微微颤动,精致绝美的脸庞莹白如雪,右颊上的蝴蝶几欲振翅翱翔,她的眼神半带苍凉半带幽恨,无比冷漠地凝视他的尸体。



以后,我再也不酿雪酿酒。





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迫天穹,狂泻的风雪吹袭世间,仿佛最后一点温暖,也即将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永恒的瞬间』:阳光灿烂的日子

  日本灾难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报纸也不再报导后续情况,我却想起渡边先生。地震发生后也想慰问他家里的状况,因为记得他说自己是东京人,可他却再没来上课了。学期末,我在走廊上见到了他,带着一老一少,一位该是父亲,一位也许是妹妹,三人说说笑笑地经过我身边。老先生的面容很祥和,小妹妹的表情很快乐,渡边先生没有看见我,我却觉得那天的阳光特别灿烂。



摄于9/5/2011
新加坡动物园

『四月』:无题




摄:四月


阴天的镜头里,我捕捉了两只鸟。



『永恒的瞬间』:盛夏

“如果我说冬天,你会想起什么?”

“冰冷。雪花。白。” 

你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可延伸至天际,说:“我会想起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盛夏,挺立于冬天的雪地里,也能把世界融化,就像这座城的阳光。”



摄于24/1/2011
大学宿舍的巴士站


树•叶


一片叶子的飘落,
到底叶子会痛,
还是树会痛?

也许叶子会感觉痛;
也许树会感觉痛。

不晓得,
答案只在于你比较在乎哪一方。

『听风』:失眠

遭逐出末班车,而车掌亦没看过我一眼
于是我只好骑马,哒哒过心,成为桥
奔向僵尸的国度,留下所有的马蹄声成为木的纹理


梦和夜之国王彼此勾结,独留我在外头
敲击墙壁伪装的城门

自己了。




天使落夜之刻,曾也闪亮,而,雨水点缀了翅膀,留下了脚印。 落幕后,唯独影风。

——杰。隽

音乐微微渗透, 烟筒留下残渣,
铃声响着, 时间倒转了。

细腻味甘, 步伐中,
有点喘著,
残影闪烁着,
交替红光,
静了。

自己了,

它蔓延了,

它落泪了。






图片摘自网络

『逋逃藪』:渺小說〈少俠〉

(按語:中學時寫的,很糟糕還請多多見諒。)

鬢髮浮蕩,雙袖飄舞,凝望東方旭日的雙眸,深邃而黯然又閃爍著茫然。他驀然揚手,一道紅影倏地射去,落在翠綠的高原上。紅影斜斜地插入略微濕潤的土地,展開了紅色衣裳,在晨風中飄揚。

那是一支旗幟,卻驚動了高原上的男男女女。刹那間,刀光劍影。他們倏地亮出的護身利器,在晨曦裏招搖,卻兌換來他的輕蔑冷笑。只見他緩緩地抽出長劍,劍鋒叼著朝霞與寒芒指著大地。他看了隨身多年的長劍,旋即昂首傲然蔑視眼前衆人:「凴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也敢與日月之光爭輝?」

只見簇擁成群的人退開一條大道,童顔鶴髮的老人從中走來,眺望大石上的他,心裡無奈地長嘆:是誰把一個少年搞成了這副模樣?是我們顛倒了是非黑白,還是他天性使然?老人不經意地搖了搖頭,甩開任何與眼前事無關的想法,驀地朗聲:「年輕人,你何苦如此對待鄙派衆人?如此苦苦逼迫,難到你就得到快樂?」

他冷哼了聲:「是你們不懂得做人!」老人無奈道:「難到就沒有婉轉的餘地,不能靜心一談前因後果嗎?」

「還有必要嗎?」他冷笑:「鐵證如山,還有什麽好談的嗎?血令旗出,苦海陣佈,無血難收,見紅才休。」

只見一抹紅光漣漪般以紅旗為中心,溢蕩六合,瞬間幻形為半透明的半圓球的罩子,將老人同一派系的一干人困于其中。無力地打量了半透明的紅罩,老人嘆道:「還是難逃此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後悔了嗎?」他凝望著苦海陣中的老人,依舊冷笑。老人搖了搖頭:「冤孽啊!」

老人身後,一男一女倏地躥到老人身前,男子皺眉道:「我們那麽多人,還怕沖不破這苦海陣?」女子攙扶著老人,左手持著長劍,遙指石上男子:「有本事就把我們全部殺了!否則你休想找到任何綫索!」他冷笑:「我正有此意……把你們全部殺了!」

「殺!」驀地從他口中迸出,苦海陣遽然震蕩,瞬間陣内半數人七孔流血倒地。眼看著倒地者的血流到地上,苦海陣的紅色罩子暗淡了、柔弱了、旋即破落了。他振劍,劍鳴悠揚悅耳,在空氣中蕩向四方。他騰身,身子恍若一道黑電般眨眼間鑽入破落的苦海陣中。未倒下的男男女女倏地列成陣型,簇擁著老人,接著刀光劍影朝馳來的他招呼去。

他大叱一聲,一股寒流倏地躥入長劍之中,一道幽藍冷虹乍現。他左手劍指引導劍訣,眼中閃爍著恨意:「受死吧!死在我幽藍寰暝劍下,也不辱沒你們廬山巽劍廬威名!」

「幽蘭燎野!」

他大喝一聲,透著幽藍冷虹的長劍在他劍訣引導下,驀地移轉,瞬息間藍芒朵朵,恍若栩栩如生的蘭花,含苞、綻放、釋放兵刃的冰寒,更夾帶著致命的劍氣網,直逼向巽劍廬一衆。護于老者身前的男子臉色一沉,移步到巽劍廬劍陣的最前端,朗聲喝道:「孽子膽敢刀劍相向!」

喝著,巽劍廬衆人之陣法開始運轉,以那最前端的男子為首,揮舞出一致的巽劍廬劍法,揮出道道透明的風波,抵消著「幽蘭燎野」的致命劍氣網。相隔數十丈,早已在雙方劍氣的衝擊下卷起駭人風暴,一息間,草和土飛揚在晨曦中,空氣濁了,人也朦朧了。隱隱藍芒閃爍,步步逼近。巽劍廬劍陣最前端的男子喝道:「組巽仙劍陣!」

巽劍廬一行人隨之精神一振,士氣大增。巽仙劍陣在人員的一番調動下組成,一道道劍風在陣中形成,將揮舞幽藍冷虹的他困入其中,而巽劍廬老人已經在先前那女子的攙扶下退出陣圈。老人悲哀道:「何苦如此?巽仙劍陣怎麽可以拿來對付他啊!稷也失算了!」

「以玥,快進去止住你大師兄。快去!」老人不安地對身旁的女子說。以玥蹙眉不依:「師傅,若不用巽仙劍陣,怎麽可能擋得住嘯游的攻勢呀?我們還是乘機離開……」眼看老人依舊搖頭,以玥禁不住勸道:「師傅,快走吧!師兄已經決定為我們斷後了,我們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和努力。巽劍廬不能因爲他一個人就滅門!」

老人又搖頭,看著巽仙劍陣道:「以玥,走不掉的。我是走不掉的。以後巽劍廬就交給你和你大師兄兩人了。」

「師傅!」以玥感到老人有不妥,正要勸阻卻被一股爆發的勁氣逼出五丈外。只見老人白髮白鬍無風自拂,雙袖已被爆發出來的勁氣鼓動得淩空亂舞。只聼老人道:「你們都已經深得我巽劍廬真傳,差的就是火候了。以後的巽劍廬如何,就看你們了。我這個老家伙,今天不給嘯游一個交待,我們巽劍廬就要絕跡江湖了。」

「師傅!」以玥不捨地交換,流著淚,揺著頭道:「我們和嘯游根本就無怨無仇,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和他要以命相搏?」老人運轉氣海中存積的真氣,右手自然隨意地一招,老人背後一道白光驀地一亮,倏地沖上雲霄,發出「嗡」地一聲劍鳴,旋即恍若落雷般疾馳入老人手中。

「巽仙劍!」巽仙劍陣中,嘯游淩厲的劍勢狠狠地撞擊著巽仙劍陣的防禦,更綻放出朵朵劍氣真元幻化的幽蘭,迎擊著巽仙劍陣來襲的劍風。遠遠感到強大力量的震蕩,嘯游驀地望向老人手中的劍道:「老家伙動真格了嗎?那我就不和你的這些不入流的弟子計較了!」

「嘯游前輩,你爲何苦苦逼迫我們巽劍廬?難到我們對不起你嗎?」以玥對陣中人道。「前輩」二字,讓嘯游慘然大笑,他比以玥大不了多少嵗,卻因爲他渾身夾帶的滄桑,讓她覺得他是修道有成、駐顏有術的方外高人了。嘯游冷然瞥她一眼,用上自己七成的功力在奇經八脈中疾速地大周天運轉,旋即如澎湃奔流的江河般湧入長劍中。只見他手中長劍幽藍冷虹遽然一亮,鋒芒披露,隨手渾然天成地橫劍一揮,一道幽藍冷虹凝幻成的光嵐,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向嘯游眼前的巽劍廬弟子。

「啵啵啵」連聲巨響,結成劍陣的巽劍廬弟子仗著巽仙劍陣之威,也擋不下嘯游六成功力的一擊,輕者劍斷虎口劇裂,重者被劍氣震飛出去身受重傷。一擊之下,巽劍廬弟子來不及補上劍陣空隙,眨眼閒就被嘯游搶入劍陣機要之位,殺得巽劍廬弟子一個接一個倒地不起,除了巽劍廬大弟子稷也勉強地以長劍撐著,還站立著之外。

巽仙劍陣崩坏了。橫飛的劍風消失了。僅剩下嘯游持著綻放幽藍冷虹的長劍,劍鋒指著稷也。面對此刻已威風凜凜的老人,淒然對以玥道:「對不起我?你們巽劍廬沒有對不起我?我是誰?為什麽要你們對不起?你問問你大師兄和你師傅就知道前因後果了!」嘯游不理會以玥一臉驚疑地看著她師傅和大師兄的表情,凜然直視老人:「不交出來,我就殺了你的得意首徒!」

「你敢?」老人道了聲,身影驀地朦朧了,卻瞬間出現在嘯游身前一丈處,巽仙劍在他手中綻放出驚人長虹。闃然中,長虹炸開,分光分流,循著天道渾圓之理化作一道道無形的弧風,為之牽動,隱含劍罡,從四面八方湧向嘯游。

「巽仙劍法八大絕招中的十面埋伏。」深陷危機中,嘯游淡然處之,寒目冷瞥稷也一眼,在看攻來的巽劍廬掌門,怒斥道:「你們的勾當,要是我公佈天下,你們早就成眾矢之的了!現下我孤身一人來討,你竟然不交!待我此戰後公告天下,你們巽劍廬餘眾也沒有顔面在行走江湖了!」

「老家伙,你認爲你抵擋得了我的流光嗎?」嘯游大喝一聲,遙指稷也的長劍驀地轉向,毫不顧及四面八方湧來的劍罡長虹,猛地朝老人虛斬去。卻在嘯游斬去的刹那,長劍透出的幽藍冷虹驀地爆開,幻作光暈夾帶風暴,勢不可擋地席捲向四面八方。

此時,嘯游持劍的手驀地一閃,長劍霍然消失,嘯游像雕像般靜止停滯了。以玥正傻眼的當兒,稷也已經大驚失色地飛撲過來,拉住以玥望更遠處逃走。以玥正錯愕之際,只見一道幽蘭色,細若雨絲的光線在嘯游身周風馳電掣地巡遊,形成了一個奇妙莫名的圓球網,嘯游就被球體網守在中央。

乍見四面八方湧向嘯游的劍罡白虹接觸到那球網的時候,突變般地扭曲,發出了陣陣刺耳的兵刃相搏之聲,恍若哀鳴,最終消散無跡。稷也一臉驚懼,失聲道:「流光幽冥!」以玥眼看老人就要持著巽仙劍與那流光短兵相接,忙問:「大師兄,什麽是流光幽冥?你和師傅究竟做了什麽,讓嘯游前輩如此苦苦逼迫我們巽劍廬,還會讓我們巽劍廬弟子無顔面在江湖上行走?」

稷也臉色一暗:「師妹,流光幽冥是嘯游自創的劍法幽藍寰暝劍中的獨門絕技,緊接著就是他的另外一個絕招藍寰無邊。在流光幽冥的疾速推動下,藍寰無邊的威力將是單獨觸發此招的十倍威力。」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以玥大驚失色,卻依然想弄明白是非原由,如此才能化解一代奇才高人嘯游和巽劍廬的梁子。以玥是巽劍廬中唯一以先天天賦優勢,外加上無人能比的悟性,修到接近老人的修為。可惜常年的閉關修煉,使她沒有任何實戰經驗,更加不懂巽劍廬中的種種事宜。

她就是空有千萬兩黃金珠寶,卻不懂得運用的奇才。眼看老人傾盡全力,攻勢全面打開,巽仙劍法加上鎮派寶劍的加持,登時老人身影朦朧成一片白影,含帶著白虹,朝施展流光幽冥卻看似不曾動過的嘯游進擊。頃刻,流光幽冥形成的球網有變。只見一道道幽藍色的綫,若雷電般迅速地突出球網,朝白影白芒飛馳而去。一道道驚人的閃光火花,在白虹與幽藍色綫交集時產生,還流溢出狂暴的氣流,更傳來震耳欲聾的長劍相搏的金鳴之聲。

瞥見稷也低頭不語,滿頭大汗,始終得不到回答的以玥焦急地瞪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尚稷也,你不回答我,我自己去問!」

「不可!」稷也驚慌失措。想抓住她,卻見她的身子恍若戰鬥中的老人般朦朧了,恍若白影,倏地朝戰成一團的老人與嘯游飛落去。「乾巽掠影!」稷也失聲驚道。稷也沒想倒她已經能運用她的一身修為,推動他們巽劍廬的獨門身法了。稷也沒有施展乾巽掠影的修為,更沒有領悟乾巽掠影的悟性,只能心急如焚地看著她朝他們落去,祈禱她沒事,同時呢喃道:「以玥,這些都是爲了你,要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功虧一簣了!」

説時遲,那時快。以玥化成白影逼近老人和嘯游九丈之時,一股驚人的幽藍漩渦驀地在嘯游身周浮現。以嘯游自身本體為中心,宣洩出一道道幽藍的勁氣劍風,硬生生掃在以玥的白影上,將她震飛出去,狼狽地飛跌翻滾在地上數丈后,才穩住身子。

體内真氣緒亂,以玥不僅僅受了皮外傷,還受了不輕的内傷,只得坐在那兒遠遠看著老人和嘯游對戰。幽藍氣焰高漲,只見那細綫般的幽藍流光漸漸粗暴,而那白影白虹在流光亂流中飄飛出朦朧縹緲的紅色薄霧。以玥才要高喊「師傅」,期望可以喚回老人收手飛退,卻聞嘯游之聲似晴天霹靂般震動天地間。

「藍寰無邊!」一道道粗暴了的幽藍光線驀地暴漲成一條條半透明、縹緲、脫俗、不染塵土的幽藍綾纙彩帶,在幽藍漩渦的映帶下似夢似幻,似緩實快地打在白影白虹上。

一下!兩下!三下!

白虹驚雷地飛出白影,雷電般倏地飛馳出來,斜斜地插入地上,直至末柄。 以玥的臉慘白了。

四下!五下!六下!

白影被幽藍一卷,抛向虛空,血色薄霧更濃,飄落在地上變成了殷紅的血珠。

七下!八下!九下!

白影猛地遭打落地上,大地崩裂,白影深陷。

這九下在三秒中完成。未幾,幽藍漩渦漣漪般倏地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映得天地幽藍。藍波所到之處,大地崩裂,沙石塵土在劇力振蕩下浮上虛空。以玥還來不及喊住手,便見包圍著靜止停滯的嘯游的劍光闃然炸開,幻作道道幽藍光柱破空而去,旋即若飛星般倏地飛墜向白影深陷的大地裂痕中。

緊跟著轟爆勝連響,大地為之動蕩,白影深陷的大地裂痕激蕩起滾滾碎屑流。靜止停滯的嘯游,不知何時已經冷著臉,持著劍遙指白影深陷的碎屑流。稷也頽然坐倒在地上,面無表情,眼裏是絕望到極致的呆滯木然。以玥蒼白著臉,顫抖著站了起來。她顫抖,因爲師傅的遭遇,也因爲對嘯游的畏懼。她不顧自身内傷,運轉真氣脫体,以無形的力量卷住了末柄的巽仙劍,一揮手就將劍隔空脫出,緊握在手上朝碎屑流走去。

「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以玥口裏呢喃著,腳步從走變跑,帶著巽仙劍躍入嘯游一招「藍寰無邊」造就的深坑,抱起渾身血跡且橫臥著的老人,一邊給他輸入真氣,護住心脈,一邊失聲哭道:「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搞成這樣?」

老人全身經脈盡斷,只勉強了保住心脈,可是卻坏了一身修為,散功在即,五臟六腑劇裂了。老人嘔出血,痛苦地皺眉,顫抖著舉起手,看起來似乎要從胸前拿些東西似的。以玥忙從老人胸前的暗袋中翻出了一封染成血紅的信。只聼老人勉強地說了聲:「交……給……嘯游……」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斷氣了。

為什麽?以玥心中迷惑為解,放下了老人的屍首,躍上地面,憤然以巽仙劍指著嘯游:「為什麽!你為什麽要下如此重手?為什麽?」憤怒疑惑中,以玥破綻百出。嘯游輕而易舉地從以玥手中隔空搶來了那封染血的信。以玥憤慨驚怒,振劍就要朝嘯游攻去,卻被嘯游隨意的一揮,只覺得右手腕一痛,握不住巽仙劍就讓它飛落在地上了。

以玥正要再次隔空攝來巽仙劍,卻被嘯游發出的劍氣斬斷了她離体的真氣,同時將巽仙劍掃到她隔空馭劍的範圍外。此時此刻,嘯游早已拆開了信,並將信閱畢。只見嘯游慘然一笑,兩行男兒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隨手放開了血信就朝稷也的方向走去了。血信順著風勢,飄向以玥,被她順手截住了。禁不住好奇,她瞥見了信裏清麗脫俗秀麗的字跡。

「嘯游,巽劍廬大弟子稷也確實覬覦攸關我性命的巽陽玄牝珠。巽劍廬掌門不準稷也妄動,卻因爲稷也早已把我困在巽仙劍陣中,且爲了閉門弟子以玥的性命,才縱容了稷也。他們未害我性命,也沒有強取豪奪。是我自願把巽陽玄牝珠交出來的,請別在爲難巽劍廬了。

貪念由稷也起,爲了搶得玄牝珠,收為己用好增強功力,順道要挾疼愛以玥的掌門為救以玥而准他娶以玥為二房。只因爲以玥體内,有巽陰玄牝珠。由於陰巽過盛爆走,若無巽陽玄牝珠的陽巽滋養,會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嘯游,是我對不起你。無法履行我的承諾了。只因爲,陰陽巽玄牝珠都是我父所煉。我有巽陽玄牝珠,而我妹妹則身懷巽陰玄牝珠。我的犧牲,只為了我這失散多年,失去了父愛母愛和家庭溫暖的妹妹以玥。

為了不讓她的幸福斷送,為了讓她繼續活下去。嘯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我過意不去。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只是為了補償我父母當年在鬧市中遺失的妹妹,讓我妹妹顛沛流離的過失。

我永遠都愛你嘯游,原諒自私的我。是我箬虞,對不起你了。」

以玥跌坐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了。

「姐姐!我的親身姐姐!」素昧平生的姐姐,為了自己,丟下她愛的人去了。以玥抱住了染血的信,透過這些字跡感受著那未來得及見着面的姐姐的關切。嘯游一步步走到稷也面前,勉強地控制著自己即將決隄的傷悲。

「箬虞啊箬虞!你為什麽不等我,私自出來,到處尋找妹妹?」

「你父親不是算出,巽陰玄牝珠失控的日子在一年后嗎?為什麽你還是……為什麽你不等我?」

「我之所以要你等,就是為了找來可以頂替巽陽玄牝珠的兩儀巽鋻,鎮壓未經你父親密法開封的巽陰玄牝珠啊!」淒然瞥了稷也一眼,嘯游冷然道:「堂堂巽劍廬大師兄,江湖上人人稱道的風劍師,就是累得巽劍廬堂堂大派圍困弱女子箬虞而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好你個風劍師尚稷也啊!」稷也木然的眼中閃爍出恐懼,面無表情地臉立刻露出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少俠饒命!嘯游少俠饒命啊!」

「少俠?」嘯游漠然掃視橫倒片野的巽劍廬弟子,淒然道:「我還配得上少俠這稱號嗎?」

「我不過是一個被箬虞遺下的可憐人!被你尚稷也耍得團團轉的可憐人罷了!」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稷也求饒。嘯游悵然道:「你謝罪吧!」

幽藍冷虹一閃,稷也的人頭滾落在地上,一臉的痛苦哀傷。

嘯游的悲傷決隄了!眼淚不住地流下,也不理身上沾染的血液,一步步朝旭陽升起的反方向走去。

沒有了她,我還做什麽少俠?還不如隱沒入深山野林,默默地在某個角落,去尋找黃泉路上的你箬虞。 嘯游慢慢地走了,身影孑然。

以玥坐倒地上,抱著姐姐的字跡哭泣在狼藉中,模樣淒涼。旭日當空,照不亮在光輝中的兩人黯然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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